大多数人都知道,在一个团队中,人们的业绩差异往往遵循着一条“钟形曲线”(也叫正态分布),这一理论被广泛应用在绩效管理中,特别是考核结果分级,进而影响员工的奖酬模式、调薪和晋升依据等。这一统计模式,从现实角度讲,确实容易理解,但实际上,正态分布并不能准确反映人们的业绩,也可以说是一个误区。
朋友是一家企业的人力资源总监,上周一起聊到这个老生长谈的话题,讲到他们的困惑,因为正态分布思路带来考核结果分布的绝对强制性,加上其对员工发展与回报的关联,影响了实际绩效结果判断、员工士气以及企业文化。
正态分布是取一个平均值,测量值是在这个平均值上下浮动的。这种统计模式的假想前提是,测量值在平均值上下数量是相等的,其误差微乎其微。正如你在曲线中看到的,在人员管理部门,这一模式基本表达的是:表现最好的员工是极少数,而表现最差的人与其数量基本是相等的,大部分人都处在平均值附近。为了对应这一认知,公司人力资源部门提出管理层也照此思路进行强制分布。
如果划分5个等级,那么会有不到10%的人被划为1等(卓越或优秀者),不到10%的人被划为5等(表现为差的人)。这当中不论团队整体绩效好坏,两端的10%会一直存在。大部分的人在平均值上下,加之1等的那10%,可以被理解为团队的大部分的、核心创造业绩的力量。世界上的事物真的就是这样运作的吗?答案:不是。
我们可以从多项研究正去证实,无论是运动员成绩、考试成绩还是各类竞赛结果,九成以上的团队(类似考核池)是不符合正态分布结果的,而是按照幂次定律分布的,“幂次定律”分布也叫“帕累托分布定律”或“长尾理论”。它和“钟形曲线”有着极不相同的特点。在“幂次定律”中,大多数人是处在平均线以下的(仅仅稍微低一点)。大约有10–15%的人在平均线以上(往往是大大高于平均值),大量的稍微低于平均值,只有极少数人远远低于平均值。因此,“平均值”的概念是毫无意义的。这意味着,拿“平均值”来做比较并不适用,因为只有少数人是“超高效能者”,他们对一个组织的价值创造占了绝对的大比例。
不仅一个组织中员工的绩效符合幂次法则,创业或风险投资的成功同样服从这一规律。
什么是“超高效能者”?他们往往是在某一方面有特殊才华的人,同时集技能、热情、内驱力和精力于一身,创造出的价值大大超出团队其他成员。这样的结论几乎覆盖了所有行业、组织或团队。这些“超高能效者”,我们可以将其称之为真正的关键人才,是公司最希望吸引和保留的人。这些人有的开办了新公司,有的开发了新产品,有的制作了惊人的广告,有的写出了获奖的书籍,有的销售员成为了先进样板。如果我们有幸引进大量这样的人才,我们应该给她们以优厚的待遇,给他们以充分表现的自由,让他们去帮助别人,有更好更便利的工作条件。聪明的公司都了解这一点,这就是为什么某些人的工资是其他人10倍的原因。
正态分布下的强制分布带来的问题包括:
1.对于第五等级的考核结果,人人都不喜欢,包括被考核者与考核者。
2.多数人、多数时候都会得到2、3、4等,对于潜在优势者,在不能得到1等时,士气会低落,甚至离开公司。
3.大部分人没有得到激励,而会陷入避免得5等的一种思维里,丧失创造力和转型动机。
4.奖酬带来的差异较小,激励性弱,对于创造价值的人来说,正态分布的对称机制,体现了相对“不公平”。
拉姆查兰在《人才管理大师》中,对于人才盘点中对绩效和员工贡献有以下描述:
在这其中,绩效被定义为“非全面-全面-卓越”,贡献潜力被界定为“熟练-成长-转型”。而非传统人才盘点概念中的“低-中-高”。
最后,我们结合人才绩效结果分布更符合幂次定律的事实,来看在绩效管理过程中,应作何种改进:
1.避免绩效结果的五级对称模式,考虑使用简洁的三级缓和分布。
2.不同层级、类别的考核池,其分布形态设置差异性。
3.考虑修正以业绩高低作为分级的依据,转向综合人才盘点结果或价值创造类型。
3.强调团队业绩和个人业绩的关联性,即当组织绩效突出时,结果分布比例向1等偏移。
4.提倡价值创造导向,鼓励加分机制,引导并认可关键创造价值的少数派。
5.保持通过外部吸引与内部培养,提升整体绩效均值。
6.注重组织分工和人岗匹配,以发掘更多超高效能者和推动“转型”型人才。
7.考虑开展激励导向的团队竞赛。
8.给第一梯队创造价值人才以更多回报与激励,进一步激发并起到带动作用。